第(3/3)页 “谁说不是,收人铺子,这不是逼王婶走上绝路么。” “哎,我们还当漕帮这些年修桥铺路,与人为善了呢。” “与人为善的是信义堂和持正堂,与启兆两家有何干系,我听说之前,启家也逼得卢孝子的娘投井,廖三当家去救的,差点和伏虎堂的人在街面上打起来了。” “一块地出来的,咋差这么多。” “一个瓜秧出来的还有好有坏呢。” 门外悠悠众口,医馆里的万老夫人被臊得无地自容,老脸一阵青一阵白,根本就不敢往外看,她怕自己被唾沫星子淹死,造孽啊。 吁! 车夫还未将车停好,万菱直接砰的跳落在地,一站稳脚人就拧身挤进了医馆门外满满当当的人墙里。 她费劲儿挤出人群跨过门槛进了医馆,万菱都来不及整衣,一双眼睛匆忙扫过堂屋寻找母亲的身影,看到面如土色的母亲后她刚想上前安慰一句,上官泠婼忽然上前截住了她,沉声道:“万老夫人,万舵主,请随我到后院说话。” 扔下一句如数九寒天似的话后,上官泠婼撩起帘子率先往后院走,万菱深深吸气同时扶起苍白的母亲,她转过头目光落在被安置在屋角的王婶身上,女人面如死灰,安安静静躺着,身畔是两个惊魂未定的孩子,啜泣地守在母亲身边寸步不离,情状可怜,令人见之伤心。 “菱儿,是我的错。”万老夫人握紧女儿的手,声带哭腔的忏悔。 万菱只觉得浑身冰冷,她咬紧牙关,搀扶着母亲往后院走去,她心很乱,安慰的话迟迟说不出口,她们都有错,都是明知故犯。 后院是医馆晒药的地方,棚架林立,万菱母女在后屋廊墙处停了下来,上官泠婼正等在哪儿。 她见到万菱,唇角蔑然勾起,目光冰冷如剑:“你万菱就是如此管束手下的?逼人投井,逼人投河!” “启家和兆家在水田镇为富不仁,作恶多端,我夫君提点你数次,你是太愚笨听不懂人语,还是自以为有功于朝廷,当耳边风!” “不是我女儿的错,夫人,是老身的错,老身糊涂。”万老夫人吓得揪住了县令夫人的衣袖,她把一切都往自己身上揽:“夫人,你要怪就怪我罢。” 上官泠婼冷笑数声,甩开万老夫人的手,整了整被弄皱的衣袖,倨傲目光逼迫着万菱:“乡君的封号,我既然能看在唐小鱼的面上,请兄长为你讨一个,也能给你摘了!” “不要!”万老夫人哽咽的低喊,万菱扶着险些晕厥的母亲,缓缓单膝跪地。 世人皆知——农本工商末。 商户空有家资兆缗,也只是贩夫走卒,就像现在,万家富甲一方,却还是低人一等,命运由人。 万菱害怕,害怕万家永无翻身之日,她放下自尊,恳请道:“夫人,还请看在小鱼的面上,再给万菱一次机会。” “喔,你很看重乡君的封号?”讥讽的话从头顶传来,万菱不敢面对上官泠婼,自己再愚笨也知道京城里为万家在太子面前美言的是上官家,促成此事的也是上官家。 万菱头更低,再次恳请:“请夫人再给万菱一次机会。” “呵,你好自为之。” 第(3/3)页